day19(2 / 2)
身上光溜溜的,我翻了翻床上的被单,没找到手机,只好翻身下了床。大腿间火辣辣的,身体四处都有红红的印子,乳头肿得像被瓶子吸了一样,我没来得及崩溃,赶紧去找衣服穿。
昨晚穿的衣服不知道扔哪了,我打开葛灵升的衣柜,随手拿了一套休闲的穿上,眼不见为净。还好昨晚我没有傻到被肏,不然现在肯定更一言难尽了!
手机在我自己的桌上,我拿了手机,准备开溜。本来今天没有兼职安排的,不过我怕葛灵升又要来拿我,我准备去学校外头躲躲。刚打开宿舍的门,低着头还没关好门,就撞见一双脚在我眼前。
还以为是葛灵升回来了,我吓得差点没缩回去,抬起头才发现是隔壁宿舍的。不是那个经常笑嘻嘻的哥们,而是戴着耳环脸色惨白的同学,我跟他没碰过几次面,听说他不怎么住宿舍。这会儿他站在我面前,脸色更白了,眼神锋利得像要把我大卸八块。
我镇定地跟他打了个招呼:“这位哥们,你有什么事。”
“你们再敢在宿舍做爱,”他一拳头砸向我宿舍的门,“我就拿刀把你们的鸡巴剁了。”
我浑身一僵,双手疯狂摆动,解释道:“那个,那个,你误会了,我们没有做爱……”只是,蹭蹭。
就在我以为他会揍我的时候,他拿出一个钱包,抽出两张扔了过来:“滚出去开房!”
没等我说话,他拐着拽拽的步伐下楼了,等他走后,隔壁宿舍又有人开门出来。
“唉。”虽然是唉声叹气的,那嘴角的笑却藏也藏不住。
我幽怨地看着他,他把嘴角往下扯了扯说:“上次我就劝过你了,怎么消停了几天,他一回来,你们正好就赶上了。”他拍了拍我的肩膀,“都是血气方刚的男人,我懂你们。不过既然是男同,确实还是出去开房比较好?你觉得呢?”
“我不是男同……”
“放心,我不会声张你们的性取向的。你看上次葛同学说你上课掏他的几把,我不就没往外说吗?”
这宿舍生活没法过了!
我两脚一抹,也跑了。
我躲,我躲,嘿,他怎么又在这?!
————
这学校宿舍暂时是不能回去住了,除了偶尔回去上专业课,我打算在校外找个包住的工干干。
惹不起还躲不起么?我要是再跟葛灵升待在一块,指不定又被他三言两语忽悠得裤子掉了!葛灵升太狡猾了,实际动机又不明,还不知道骗了我屁股之后还要干嘛,还是先躲着他吧。
公交来得太慢,我不耐烦继续等下去,直接走出校门口找共享单车。掏出手机正准备扫的时候,手机弹出来一条取号提醒,我这才想起来昨天几把突然“抽风”两次,我在附近医院线上挂了号。不过鉴于昨晚被葛灵升抱着撸了撸还能正常射出来,我估摸着应该不是抽风而是憋太久了,发泄过了估计就没啥事了。想到这,我把号取消了,扫了单车跨上去,漫无目的地逛了几圈,瞅着哪里有招工。
这包住的兼职可不好找,本来我计划下半年没啥课才出去找实习,这会不得不提上日程。琢磨了一会,我点开家庭群“多好的一家人”,我妈正好在群里晒了一张我家大多的照片。
[多妈:人郝爹。看看多宝,我给它绑了个小辫子。白色多毛大狗头顶红色翘辫图]
[郝爹:瞧这孩子俊的,不像小丛一样傻大个。]
我默默地发了六个点:“……”退出了群聊。
指望他们赞助我租房的钱看样子不大可能走得通,我还是继续在学校住着吧。况且,躲葛灵升而找包住的工作是一回事,我干嘛放着交了钱的宿舍不住花钱租房呢?这不浪费钱吗?幸好刚才没跟我爸妈说,不然没准一家四口得变一家三口。
我心有余悸地锁了屏幕,看着头顶明晃晃的光线,想起了一处地方,骑了半个多小时路到了目的地。骑的一身是汗,走进里头的时候我还被空调冻了一下,还没等我找人,那吧台的小哥招呼我过去。我擦了擦脸上的汗,那小哥春风满面地说:“诶呀,可把你给盼来了。”
“……”是我的错觉吗?他怎么gay里gay气的,“你咋还记得我?”
“我们店长交代了,要是你来了得好好招待。”
……上次我跳的钢管舞魅力有这么大?回想起葛灵升说我跳得色情,当时我还以为他是夸我有魅力。现在我再仔细想想,葛灵升纯粹就是心里肮脏,看啥都是黄色。
“我可不跳钢管舞了。”我赶紧说,“能给我安排别的工作不?”
“行啊,”那吧台的小哥手一拍,“店长现在不在,不过他早就交代了,要是你想干别的,也尽管给你干。”
有诈,这绝对有诈!我狐疑地看着他:“上次他可不是这么说的。”
“上次没空缺。”
我继续审视着他,他摇晃着手里的酒,只说了一句:“那你到底要不要干?”
犹豫了一下,我才说:“有能住的地方不?”
“有一个休息室能借你睡。”
妥了,我当即领了工服换上。
我不会调酒,对方也没有现在就教我的打算,我端着盘子时不时走来走去,前进后退,做个尽职的端酒小弟。
等我暂时忙完躺在休息室床上,我掏出手机翻了翻短信箱,葛灵升竟然一条消息都没有发给我,虽然这是好事,但他也未免太自在了点,衬得我这个躲着他的像个傻子一样!我气呼呼地关了手机,两眼一闭直接睡到晚上被同事叫醒,我赶紧爬起来收拾了一下接过工作,给楼上包厢的送酒。
包厢门一打开,我整个人傻在原地两秒,顾不得里头还有别人了,我走过去拽起对方的白衬衫:“你怎么知道我在这?是不是在我手机上装定位了?”
葛灵升看了看我右手上托着的酒盘,伸手接过,像是一点也不知情一样地说:“你怎么又过来这里兼职了?”
“装,你还装,”我更生气了,“你要是再这个样子,我就……”
“你就什么?”
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说,我感觉自己就像被葛灵升抓在手里任意揉捏的包子一样,一气之下我掏出手机开始摇人:“喂,哥们有没有空?过来帮把手打架。”葛灵升就坐在那里老神在在地看着我打了一个又一个号,才抿了一口酒说:“以多欺少不好吧?”
“是你逼我的!”话虽这么说,我还是没有气到完全失去理智,不过是想要吓唬吓唬葛灵升。
等把通讯录认识的哥们号码都打完,我有点口干舌燥地舔了舔唇,葛灵升端起他的酒递给我:“喝一口润润。”
我盯着他手里的酒咽了咽口水,说:“你喝过的,我才不喝。”酒杯又离我的嘴近了几分,葛灵升低声说:“昨晚你可不是这样的。”
想起昨晚的旖旎,我紧了紧大腿:“什么昨晚?我早早就睡了。”却被葛灵升握住了肩膀,他抓着我坐了下来,摸了摸我额前的包:“那这里是怎么撞的?”
我龇牙咧嘴地说:“睡觉撞墙了,不行吗?”
“不对,”他肯定是笑了,眼睛弯弯的,在我瞪着他的视线中,他缓缓解释道,“你忘了吗?昨晚你从桌子上下来的时候犯迷糊撞到床板了。”
“怎么可能!”我下意识反驳,然而经过他这么一说,一瞬间捕捉回了当时撞到时的画面。
“我给你擦了药,你是不是洗掉了?”
这么温声细语的,一点也不像之前威胁我说要我负责的葛灵升,我浑身鸡皮疙瘩直冒:“你别转移话题,你到底有没有给我装定位?”
“只是个巧合而已。”
“这点我可以作证。”
两道声音一唱一和,我头脑一懵,隔了两三秒才转过头。
糟糕,一进来只顾着找葛灵升算账,我完全把另一个客人给忘了!
话说回来,他是谁?葛灵升的朋友还是同学?似乎没见过。
“我是他表哥,你想叫我表哥或者王绪都行。”王绪一拍桌子,“不过这看似是巧合,背后肯定暗藏玄机。这样吧,我建议你去警察局报个警,赶紧把我表弟给押进去审审。”
“表……表哥?”
或许是我看着他的神情过于惊悚,王绪摸了摸自己的脸:“有啥问题?”
“一点问题都没有。”我迅速摆了摆手,瞥了一眼葛灵升,在他旁边小声说,“你这表哥风格跟你区别有点大。”葛灵升穿着衬衫长裤,王绪却一身嘻哈打扮。
葛灵升抿了一口酒:“嗯。毕竟他叫王绪,不是葛绪。”
“……”我扭过头,离他远了一点,摸了摸胳膊。
太冷了,不对,“你的‘犯罪嫌疑’还没摆脱之前别跟我说话。”
王绪拿出手机,插嘴说:“来来来,我帮你报警。”
见他都开始拨号了,我赶紧把他给按住了:“报个屁,你跟葛灵升一伙的,耍我玩。又没有人证物证的,等会报了警我先被提进去过夜了怎么办?”
“别介啊。这样吧,我还有个朋友是当律师的,他这两年才回来,跟葛灵升绝对不熟,我把他的号码给你。”王绪兴致勃勃地翻了翻通讯录,“他姓郑,家里排老二的,他大哥管家里公司,有个弟弟是领养……”
噼里啪啦说了一堆介绍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葛灵升冷冷地打断了:“你什么时候转行做媒了?”
“诶,别瞎说。”王绪摸了摸鼻子,“他家里头都有两个搞基的了,我要再把郑老二介绍去搞基,我爸不得断我的卡。”他转头看向我,我手上正嗑着瓜子,是刚才从吧台同事那里顺来的,“给我来点。”
我乐呵呵地伸手从袋子里抓了一把给他,葛灵升看向我,我呵呵了两声,没理他。
葛灵升喝着酒,隔着红色的酒杯,对我张了张唇。他没出声,但我还是看出来,他问的是“好吃吗”。
嘴唇一张一合的,我的身体一激灵,莫名想起昨晚昏暗的光线下,他摸着我的大腿间,问我“下次插进去好不好”。我下意识站了起来,手上的瓜子不小心甩到了地上。
包间每天都有专人打扫卫生,我看了一眼,才说:“那个……没什么我就出去了,我还有工作。”不等他们说话,我直接操起托盘,转身开了门,像是有人追着我似的,飞快地跑下楼。
在上面待得有点久,我有点不好意思,这第一天上班就消极怠工可不是我的作风。好在同事没说什么,我松了口气,甩甩脑袋不去想在楼上坐着的葛灵升,专心地前前后后忙活我的端酒事业。
干到零点换班,我正准备回休息室睡觉,同事拍了拍我的肩膀,指了指楼上说:“你的朋友还没走。”
我登时一惊,这都晚上十二点多了,葛灵升还没走?
我们那学校除了查违规电器会查一下,其他时候是不查寝的,但是我跟葛灵升同寝的时候,葛灵升除了学校放假,每晚都是在寝室睡的,从来没有在外面待到很晚才回去。
听同事这么说,我本来想上楼看看,但还没上去,就反应过来,葛灵升要待多晚关我屁事?
我转身下了楼,回了休息室,去卫生间擦洗了一下才上了床。
掏出手机一看,微信有个新好友添加通知,我点开看了下,添加留言是王绪,微信名叫“王者之气”。
这id怎么这么眼熟?
我想了想,没想起来,但还是点了通过。
刚通过,对方就发了条消息给我:“我表弟喝醉了。我临时有事先走了,他还在那,麻烦郝兄弟照看一下啦~~”
我猛地从床上坐起身,狠狠戳着屏幕。
别以为你甩了两个波浪号我就会答应,我不吃这套!
消息还没发出去,王绪又发了一条消息过来:“唉,也是我这个做表哥的不好,他最近身体不好,我也没劝他少喝点。”
身体不好?
身体不好昨晚能把我折腾得上上下下的?哪家病人这么反常啊?
[王绪:总之麻烦你了,我给你转个红包。]
[王绪:6666红包,待领取。]
“……”
我是不是应该改行当他的小弟?
跑腿,我的老本行啊!
我点了点手指,没领,发了条消息:[看在你这么关心他的份上,这个忙我帮了!这个红包我给你退了。]
王绪发了个数字“6”。
穿上鞋,打开门,一阵音浪传了进来,住酒吧就这点不好,半夜三更大家伙还都热情四溢。
我看了一眼外面,找了个员工通道,做贼似的偷偷跑上楼。
敲了敲包间门,见没人理,我才开门走了进去,一眼就看见葛灵升趴在桌子上,蓝色的衬衫解了两颗扣子,一副人事不省的样子。
“啧。”我数了数桌上的瓶子,后面这个包间上酒都不是我上的,没想到他喝了这么多。
我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葛灵升昨晚还嘲讽我,说我肚子软软的,照这家伙喝酒的架势,他肯定比我先有啤酒肚。
鉴定完毕,我上前轻轻地拍了拍葛灵升的脸:“喂,起来了,这里不留人睡觉的。”
葛灵升一动不动的,像是睡死了。
靠,一点意识都没有,该不会是酒精中毒了吧!
我赶紧伸出拇指准备掐他的人中,刚摁上,葛灵升抬手抓住我的手,把我的手掌往他嘴上蹭,嘴里还发出不明的呻吟声:“嗯……”
“嗯个鬼,乱哼什么……”没中毒就好,我用力拽回了手,背过身拿出手机给葛灵升叫车。叫到了一辆,那司机给我回了个电话,我正要接,腰间一紧,整个人不受控地朝后倒了下去。
“我擦,你干嘛呢?发什么神经?”葛灵升紧紧地抱着我的腰,我坐在他的腿上。
“该睡觉了,”葛灵升的呼吸声落在我的耳边,“我陪你睡觉。”
“我还用你陪?醒了就赶紧滚!”
葛灵升抱得更紧了,很热,呼吸声好像都带着热气:“你怎么对我这么凶?”
“是是是,我凶,等会我就拿把扫把来扫你。”葛灵升闻言安静了下来,头靠在我的后背上,我一琢磨不对,“喂,别闹了,你醒酒了没有?我给你叫了车。”
葛灵升像是被我晃醒了,又好像没醒,含糊不清地说:“我都不生你气了……你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