熄退（2 / 2）

&esp;&esp;那是父亲以前留下的书。

&esp;&esp;他拿在手里，看得很慢，指尖摁住页角。

&esp;&esp;那一瞬间，她忽然觉得，这个家的光，落在他身上的时候，好像很安静。

&esp;&esp;像很久以前，她也这样病着，而那时候坐在床边的人，是父亲。

&esp;&esp;现在是他。

&esp;&esp;她没出声，只是一直看着他。

&esp;&esp;直到江谐察觉到她视线，轻声问了一句：

&esp;&esp;“还难受吗？”

&esp;&esp;她没回答。

&esp;&esp;半晌，她喃喃道：“你别走，必须在这照顾我。”

&esp;&esp;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esp;&esp;江谐一怔。

&esp;&esp;他转过头，想确认她是不是在说梦话。

&esp;&esp;可江瑾的眼睛是睁开的，只是神情有些飘忽，额角的发被汗湿透，嘴唇苍白。

&esp;&esp;他没有动，也没有问，只是点点头。

&esp;&esp;“我不走。”

&esp;&esp;他坐近一些，把她盖好的毯子往上拢了拢。

&esp;&esp;手指落在她额头时，她睫毛颤了颤，但没睁眼。

&esp;&esp;—

&esp;&esp;她是第二天早上才彻底退烧的。

&esp;&esp;醒来时，她躺在自己床上——是他…抱我上来的吗？

&esp;&esp;他坐在窗边，靠着椅背，手里握着本没翻完的书，已经睡着了。

&esp;&esp;光斜落在他肩头，眉眼安静，手上还留着昨夜的余温。

&esp;&esp;她看了他一眼。

&esp;&esp;想起自己昨晚说了什么。

&esp;&esp;“你别走。”

&esp;&esp;她没有再说第二句。

&esp;&esp;只把脸埋进毯子里，闭了闭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