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那日所有人都想起了被学习支配的恐惧(1 / 2)
回到宗门,江衡不顾小丫头的挣扎直接把人带回了玉衡峰。
拿了大师兄那么多好处,她没什么能报答的,要是她能把照雨给教开窍了也算大功一件。天璇师姐就这么一个孩子,他们得好好教,不能辱没了北澜宗的门楣。
白玉阶蜿蜒而上,修葺的并不陡峭,两侧清流激湍,水声潺潺,也算是一方宝地。江衡自然是没那眼力分出好坏,天权师兄夸赞后她才咂0出其中的味道。
进了玉衡峰,八百里想要去吃越过栏杆伸到长阶上的花草,被江衡眼疾手快的拽住了,“你这傻牛,还不长教训,再被大徒弟发现你吃他的花草我可不拦着他揍你。”
照雨捂嘴偷笑,云镜生竟连这蛮牛都能降住。
想想云镜生那张面瘫脸,谁不发憷,真不知道那些迷恋云师兄的外门弟子从哪里发现了他的好,或许是因为距离产生美?
这么不解风情的男人哪里有天权师叔x1引人?只要一想到天权师叔笑起来的样子,她就一阵脸红。
幸好江衡不知道小丫头心里想啥,不然非得让大弟子再严格十倍,小小年纪正儿八经的本事不学,耽于美se倒是天赋异禀,这可不是她教的。
回到山峰,江衡把八百里交给路过的小童,并传音给云镜生到藏云台见她。
日头还盛,这时候她勤奋的大徒弟应该是在修炼的,她座下三名弟子,只有云镜生没有经历门内考核,是她外出游历时从妖兽爪下救下的,看他无处可去便收入门下,本以为是支解语花,没想到是不可攀折的高岭之花。
大弟子事事面面俱到,修炼勤勤恳恳与出身不无关系,争强好胜这一点,在她看来不是什么坏事。
玉衡峰主t便是藏云台,除了她的住处潜月楼,还有一处弟子们幼年时住过的偏院匿风苑。
等她们走到,已有一人等在厅中,身形挺拔健硕,及腰的长发用青se绸带系在脑后,正是云镜生。
“师父”,见江衡出现,云镜生唤了一声。
她摆摆手,“你来的倒快”,走到主位上瘫作一团,问道:“南渊那边如何?”南渊便是从岐山来北澜宗求医的那只蛟,咒术一解,怕是结丹无望了。
“莫岑去看过一次,除了背上的咒印难以消除,生命已无大碍。”云镜生作为玉衡峰首席弟子,修炼之余,还承担了一切俗务。
江横看着端庄自持进退有度的大徒弟,哪里有照雨所说的傲慢孤僻,不过是x子冷了些嘛,不b照雨的懒散强太多,小丫头也就只会撒个娇了。
江衡点头,然后指着照雨说道:“这几日照雨留在峰内,随你一同做功课。”
照雨ai偷懒,也有她们平时纵容的因素在,觉得她年纪小也就没有多加管束。如今修真界局势不明,怕是不能让她再这么懒散下去了。
云镜生瞥了一眼这位让北澜宗上下头疼一片的小师妹,仗着年纪小,加上师父与师伯的纵容近来愈发无法无天。
少年不识愁滋味,莫过于此。他心头略过一丝苦涩,淡淡的回了一声:“是”。
“你先带照雨下去吧,我去探望一下南渊。”
江衡看着云镜生yu言又止的表情,询问道:“还有事?”
“您的伤还未好,不如改日再去。”他觉得那蛟妖恐怕另有所图,但这只是无端猜测。看在天权师叔的面子上,师尊救他一命已是仁至义尽,哪里还需浪费心神。
瞧,这不是也会关心人嘛。
江衡轻笑,“本就不是什么要紧事,服用丹药后已无大碍,无需担心。”
神魂动荡哪里是什么小事,但云镜生又知道劝不住她,把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江衡倒是没有逞强,神魂灵台都有动荡不假,解咒之后虽说神魂有些不受控制,但更像是贪吃的孩子吵闹着渴望更多。
恐怕这咒术与她的力量同源,但也只是猜测,具t怎么样还得她亲自去问问。
走出几步又回头看向照雨,恐吓道:“安心地跟着你云师兄,回来我要检查,不合格不许回天枢峰。”
云镜生也向照雨看过去。
小丫头缩了缩脖子,用力点头。
玉衡峰人口简单,只有她和三个弟子,再加上几个洒扫小童。
居所也不复杂,几个院落依山势而建,竹林掩映,错落有致。
南渊便被安置在了二徒弟莫岑的院子,莫岑修习丹道,起居都在天枢峰。
江衡距离院子还有一段距离,便听到一阵竹子的沙沙声,这绝非风力可为,疑惑间,便快走几步穿过竹林来到南渊居处。
入目的是一截尾巴,尾部鳞片向周围铺开,有些扁平,已经有了化龙之兆。
蛟尾扫过一排排的竹子,沙沙作响。
江衡走近,看到南渊闭目靠在院子里绑着的藤椅上,眉间紧促。
不得不说这只妖的皮相也是顶好的,或许是蛇的天x,皮肤透着冷玉的光泽,看上去倒真像是玉雕成的,化为人形也改变不了软骨动物的天x,身子像水一样柔韧,即使是端端正正地坐着,也让人错觉下一秒就要歪倒在你怀里。
察觉到这份不属于山间灵物气息的南渊慢慢睁开了眼,见是江衡,虽然心中讶异,但还是坐起身招呼:“玉衡君。”
“怎么?看到是我很惊讶?”
“确实有些”,他笑的有些莫测,“没想到解咒竟然如此损害修为,致使在下连玉衡君的气息都识不出了,”顿了顿,又说道,“更没想到的是,您貌似并不受此影响。”
“有没有影响可不是用眼睛看的。”江衡挑了挑眉梢,看向他的双瞳。
“人会骗人,气息不会。”南渊似笑非笑。
“弯弯绕绕莫非是道友的种族天x?说个话都改不了。”命都拿捏在她手里,还在这儿玩虚的,也不嫌累。
南渊被她讽刺了,也不恼:“不瞒玉衡君,在下受此咒之苦近百年,不敢说了解,但也略知一二,修为越高受其影响越大,玉衡君以自身为容器拔除咒术,却毫发无损,北澜宗能人辈出,实在是让在下佩服。”
听到这话,江衡心下一跳,这蛟得寸进尺,倒也罢,但这语气……“这就是你岐山对待救命恩人的态度?”
一力降十会,依南渊如今的修为,她不担心他会ga0什么幺蛾子,就是不知这长虫的yyan怪气,是无意还是试探。
他能带着天权师兄的剑穗来北澜宗求医,说明早就被师兄0过了底,她相信依寻无忧的x子不会和他牵扯太深,更别说透露混沌之气的事情。
“玉衡君多虑了,即使我蛟族再没落,对那十字咒印也不至于一无所知。”几百年来蛟族为了生存龙血不断被稀释,成龙也愈加困难,在修真界的地位与千年前不可同日而语。最重要的是,这咒可不止在他自己一人身上出现过。
这一切的根源,恐怕要追溯到罗什谷。
如今世人只称岐山南氏,大概早就忘了他们来自八荒,那里群妖聚集,环境虽然险恶,却十分适合妖族修行。
百年前他刚化形不久,依稀记得当时天有异象,连续几日不见金乌出现,只能看到如血的残yan,群兽只当异宝出世,疯狂涌往八荒深处抢夺。
妖族居地处于罗什谷外围,相b渺远广阔的八荒如同沧海一粟。当时的族长当机立断,族人拼尽全力才在兽cha0的冲击中逃了出来。
那次兽cha0相当惨烈,罗什谷内妖兽si伤过半,恐怕留在谷内的妖族也元气大伤,暴动后凶煞之气徘徊不去,近百年来都鲜少有人踏足。
而蛟族逃出八荒后,又用了几十年在岐山拼杀出一块地盘,这才安顿下来。
他的父亲叔伯却在这期间相继殒身,他本以为是与人争斗时留下的重伤,直到——他的身上也出现与叔伯们相似的图案。
身上纠缠在一起的十字,像锁链锁住了他们的灵力……他的父亲与叔伯就是得了这样的怪病,被它生生耗尽了x命。
他用几年的时间寻找真相,才从族人的回忆中拼凑出零星的线索。
异象发生时,空气中隐隐浮动纯白灵气,被族人x1取后并无不适。五行之力各有其se,而那缕灵气颜se至纯,族中长老猜测过是否是混沌之气,但混沌之气消失已久,因此也就没有确定,更没有与族人身上的咒印联想到一起。
后来又陆续出现了几个相似的症状,他却并未继续探寻,因为他觉得自己已经接近真相。
能够让八荒内存在千万年的妖兽争夺的存在,该是多大的诱惑?除了混沌之气,他猜不到其他。而混沌之气为何会出现在八荒,就要问眼前这位了。
南渊盯着江衡,想要从她的表情中看出点什么,
“那日,家父在护送族人撤退时被一个进入罗什谷的修士搭救,红衣玉冠,异se双瞳,玉衡君可识得?”
红衣玉冠,异se双瞳,修真界谁不识得北澜四君之一的天权君?
他本来只是猜测混沌之气与北澜宗有关,直到江衡真的替他解除咒术,心底最后一点动摇也没了。
“你以百岁之龄跻身大陆强者之列,恐怕混沌之气早已被你收服,但你就不怕有朝一日引火?”
“我蛟族如今青h不接,罗什谷煞气冲天,方圆千里寸草不生,这一切你可有过自责?”南渊的语气有些咄咄b人,“天下苍生,在你们北澜宗看来,到底算什么?”
上古时期,盘古大帝将天地一分为二后,上升之气为清,化为灵气;下沉之气为浊,化为魔气。
除了上古众神,修行之人从来只用灵气,对修士来说,混沌之气是善恶两端,能够提升修为和根骨,也会滋生魔障,有利必然有弊。
如今的修真界,伴随着魔族的销声匿迹,混沌之气也逐渐消失,但万物相生相克,少了一环必然要出问题。
混沌之气牵引三千界,保证了每方小世界之间的通畅,太虚界正是因为界门损毁,混沌之气无法循环才会逐渐与三千界脱离。
天道怕她承受不住时空洪流的冲刷,用最原始的混沌之力做茧将她保护在其中,到达太虚界后用了几十年的时间她才将里面的能量x1收完。
若真依南渊所说,那这么多年过去,她降生带来的影响不仅没有随着时间消除,反而成了因果。这倒是和师祖的卦象不谋而合。
“南渊道友这般口无遮拦,就不怕我杀人灭口?”,江衡走到藤椅边坐下,挑眉看着引而不发的南渊。
“我来北澜宗,就是为了si的明白。况且覆巢之下,安有完卵?今日si在玉衡君手上,总好过他日看万千生灵深处水火之中却无能为力来得强。”这等本源之力对修士的影响北澜宗怎么可能不知?为了天下法的动作给他带来了窒息的快感,一个挺动之后,他终于忍不住yuwang的煎熬挤进了sh热的花x。
“唔嗯……”过分的紧致让他险些一泄如注,他俯下身t与她交颈缠绵,克制止不住的sheny1n从他喉咙里溢出,有疼痛,但更多的是满足。
“师父,师父……”他满含ai意地唤着,平日里冰冷刻板的俊颜被q1ngyu占据,冰冷不再,只剩一片如火的热情,似要将身边人一同焚烧殆尽。
粗长的r0u刃挞伐着娇neng的花x,即使心里告诫自己一定要克制,可身t还是不由自主地索取更多。
“嗯——啊”,他喘息着,动作逐渐大开大合,被c开的身t接纳着他的撞击,r0uj每次都能捣进深处,触到g0ng口,激烈的ch0uchaa令他的身t已经到了临界值,他强忍着sjg的冲动,又是几下又深又重的捣g,才颤抖着泄了出来。
一声轻轻的叹息从床帐中传来,云镜生缓缓睁开双眼,感受到下t熟悉的濡sh,心底一片荒芜。
江衡和照雨到达藏云台的时候,云镜生与莫岑已经等在了那里。
“酸先入肝,苦先入心,甘先入脾,辛先入肺……”,照雨迷迷糊糊的咕哝声传随着她们的脚步声临近更加清晰。
看到弟子们迷惑的目光,江衡无奈解释道:“已经磨我一早上了。”小丫头知道她要去开原后使尽浑身解数要跟着一起,甚至主动背起了医书妄图用良好表现让她松口,掌门师兄要与师祖商议八荒之事,顾不上其他,两个弟子都随她下山峰内无人,这倒让她有些左右为难了。
“照雨师妹,我们此行目的地是柳家,你真要跟着?”
照雨一听莫岑提到柳家,瞌睡虫都跑光了,“就是知道去柳家我才更要一起,现在的柳照雨已经不是以前的柳照雨了,况且,有师叔保护我我才不怕他们!”
然后歪头看向江衡:“师叔会站在我这边的对不对?”
江衡笑着0了0照雨的脑袋:“脾气不小,本事却不长。”虽是责怪的话,语气里却满是宠ai。
她当然清楚照雨的目的,她忍了这么久不动手,就是为了等照雨长大后自己解决,看来小丫头已经迫不及待了呢。
看到二人都有了主意,一直沉默的云镜生说话了:“掌门那里需不需要告知一声?”
“不必,小孩子的小打小闹,大人要是放在心上显得小气。”一句话给这件事定了x,只是“小孩的打闹”罢了,柳家若是揪着不放,那才是让人看了笑话。
江衡给照雨系上施了法术的斗篷,才让她踏上飞剑,御剑飞行虽然速度快,但十分考验修士的修为,若是修为不够,怕是会被飞行中带起的罡气所伤。照雨修炼还不到家,只能借助术法避免。
太虚界乃一海二山三洲之地。
一海二山与三洲有天堑阻隔,人烟稀少。
三洲是分别占据了盆地、丘陵、平原的八荒、中州与北泽。
修仙宗门便位于中州最南,隐隐与昆仑山脉边界相接,隔洛水与凡间相望,每年自北向南求仙问道的凡人不计其数,洛水不知吞食了多少妄求与天同寿的凡人,其中不乏人间帝王将相。
从北澜宗到开原御剑只需要短短半日,一行人到达后先是停留在了北澜宗开在当地的酒楼。
酒店掌柜是北澜宗外门弟子,筑基无望后便自请下山,帮助宗门打理俗世产业,这也是大多数弟子的退路,在外面混个温饱富足还是绰绰有余的。
江衡带着几人进了酒楼,掌柜殷切地迎上来,将云镜生等人安排到后院准备好的客房后,才凑上前:“玉衡君,柳姑娘等您多时了。”
江衡点点头,示意掌柜带路。
此处与其说是酒楼,不如说是庄园,除了经商还用来探听消息、货物交易,以及像她今日一样,与不方便的人会面。
七拐八拐,穿过长长的回廊与开满桃花的庭院,来到一座小阁楼下,掌柜略一躬身:“就在里面了。”
江衡推门走了进去。
“啪……”她刚进门,一个黑物兜头袭来,这种暗算还是躲得过的,但她却伸手一抓,抓到了手里,原来是一个枕头。她摇摇头,反手往袭来的方向扔了回去。
“啊——”床上传来一阵嚎叫,“si鬼,去哪里偷香窃玉让老娘等了这么久,怕是外面有了小白脸吧!”
“小白脸哪有你好用,即使是偷香窃玉我也挑人啊~”江衡掀开纱帐露出在床上裹成一团的好友。
看到好友苍白的脸se,心里一紧,坐shangchuan拉过她的手臂想要探测一下她的身t出了什么问题。
结果却被柳如兰挥开了:“没啥大事儿,si不了,多睡几觉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