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发情的猫对亲密接触的渴望(2 / 2)
他的脸红得厉害,汗水从额头滚落到胸膛上,愉悦、厌恶、懊悔等诸多情绪一一从他眼睛里闪过,最终还是被无尽的情欲给取代。
双腿都在颤抖,可是还是努力地抬起自己的臀部,而后开始了第一下起伏,随后尝到搞头了的oga加大了幅度,肆无忌惮地摆动着自己的屁股,让雌穴里的骚水迸溅四射。
“唔……”
拿alpha的手指自慰,好爽……
不是偷情,这是我的alpha……
想是被这个想法刺激到了,他的手追随起伏的肉体、向下探去,揉捏着早已红肿的阴蒂,同时加快了幅度,一边利用alpha的手指插穴一边紧紧握着alpha的鸡巴上下撸动。
硕大的龟头也在分泌着前列腺液,纵情的oga摸到这些黏液,痴迷的神色尽显。
斯提吉安早就在肉体的狂欢中失去了原本有的理智,他把陈然龟头上的液体一一抹去,让自己的整个手都布满了这些液体,而后含进嘴里,
一一舔去。
这模样,简直比红灯区专门供alpha放纵的oga奴隶都要淫乱。
陈然的鸡巴也因着oga的淫荡都在空气中抖动着。
拿alpha的手指自慰的速度越来越快,幅度越来越大,几乎每一次都是直插入底,斯提吉安感受到自己的小穴在疯狂紧缩着,忍不住地挺着胸膛尖叫道:“啊、处女、处女穴要被手指捅破了!”
仅仅是拿这样,就已经爽到不行,被操到眼神都涣散,下一刻宛如触电的感觉传遍全身,他的大腿抖动着达到了第一次高潮。
而后白光大现,白白瘦瘦的oga又恢复了小猫形状,四肢都大张着瘫倒在床上。
就这样的状态好半天,才从这种全身痉挛的状态中恢复过来。
然后就见到alpha的鸡巴还在空气中勃起着,这只纯白小猫下意识地向鸡巴爬去,用柔软的肉垫扶正鸡巴粗壮的柱身,然后伸出舌头去舔。
刚舔一口,就被属于雄性的腥味所呛到,但随之而来的大海味道又让他爱不释嘴,猫舌不断地舔弄着粗大的鸡巴。
当察觉到舔弄马眼处闭上双眼alpha面部表情变化了一瞬,唇角也泄出微弱的喘息,柔软的舌尖就开始戳弄着马眼处,前列腺液体同样疯狂分泌着,吃进猫肚的黏液和信息素多到要溢出来。
谁能想到这个高傲到不可一世的清冷少爷正在心甘情愿地舔一个alpha的鸡巴,还在尝试着寻找alpha感觉到舒适的部位呢?
就这么口交了一段时间,猫舌都累得不行,可alpha的鸡巴还没有喷精,距离alpha室友回寝的时间越发逼近,无法化为人形的斯提吉安内心就浮现一抹着急的情绪。
他想alpha射精。
因为他而射精,正像alpha因为他勃起一样。
就在他焦灼之际,一道白光划过,毫无防备的猫眼一翻,如床上的alpha一般陷入沉睡中。
在一切尘埃落定后,团子凭空出现,将这倒在宿主鸡巴上的白猫挥斥到一边。
诺休蹭了蹭宿主软了的肉棒,想起前不久和鸡巴的亲密接触,由代码组成的心脏都在荡漾着,而后轻柔地把内裤拉上去了。
想起主系统强制的要求和对自己的限制,诺休的眼睛里闪过极具人性化的愤怒色彩。
也许这个位面进程该加快了……
自这日开始的每天,睡醒后的陈然都会看着有些酸痛的手陷入沉思,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每个夜晚都睡得很死,手好像
难不成他会……梦游了?
可也不至于每晚都是手在受累吧……
每当他看着手思索的时候,在一旁的诺休也会凑上来,小心翼翼地捧着他的手吹吹。
还有另一只在一旁的猫咪也眼巴巴地盯着这只手,不知道在想什么。
除去这个小插曲,寻常时候还是比较无聊,生活有规律的重复着。
不过陈然看上去没有抵触,自然也没有什么很愉悦的时候。
生活的起伏很快就来了,高年级参加的第一轮赛事结束后,紧接着就是第二轮赛事开始了。
陈然每天前往训练场地的时候都能感受到炙热的视线,从第一天到现在越来越多,所以当暗处的偷窥者终于按耐不住跳出来的时候,他心内没有掀起任何波澜。
“殿下,您好。”
从开幕式一直到现在,已经来了有一段时间,目标任务却没有丝毫进展……面无表情的秘书以“老板去显得更有诚意”的理由让baron的领衔人物迪诺森犹豫了好半天,最后还是在忍无可忍的秘书伸手一推后才让这个隐在暗处中的高层人物显现在人前。
当迪诺森率先跳出殿下的视野盲区时,旁边同为影视集团的一众对家纷纷急红了眼睛,暗骂这个braon没有职业道德,一开始都说好了在赛事开始之前不去打扰殿下的训练准备,等这场校训结束之后在进行抢人大战。
不过事已至此,他们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眼含仇视地看着对家先发制人。
于是才出现了braon总经理拦年轻alpha路的这么一幕。
面对横空出世的oga的问候,陈然微微颔首,礼貌地回应。
迪诺森感觉到alpha的不咸不淡,心下也在突突打鼓。
他还在想自己什么时候成了社恐,明明在商界那种不见硝烟的战场上、和一些江湖老油条、或者是真真切切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大佬又或者是同他一样是这行业的翘楚的人沟通,都不会有这么强烈的紧张感!
深究其实还有点儿羞耻感。
他以为只是堂堂倘若他也是个追星的oga就会明白,这种在视频里看到的人真真切切出现在肉眼里的不真实感、和打心眼里溢出来的喜悦和快乐已经冲昏了他的头脑,他的语言功能都开始紊乱了。
整个大脑里一片空白,唯有一句话最是真切——
这个alpha长得可真好看。
见到眼前这个oga突然跳出来,此时又像是僵住了,站在他面前半天不说一句话。陈然低低地笑了一声,索性直接询问了,“有什么事吗?”
迪诺森立马涨红了脸,心脏都漏了一拍,酥酥麻麻的感觉即刻涌现上来。
妈耶,这三殿下的声音要不要这么好听啊!
还有,他刚刚是因为我笑了吧?!
……
迪诺森也是接触商界太久,都要忘记自己也就是个成年不久还母单的oga,也会有心动的时刻了。
反正他当下大脑宕机,脑袋上的火山立马喷发了粉红色泡泡,整个人沉醉在一种不知名的氛围里。
惹得陈然歪了歪头,显然对眼前这个oga出现的情况表示困惑。
关键时刻还是一直在旁边伺机的秘书出场了……他想起制作部的那位执拗的主,还有原本应该陪同的助理比尔狂热的眼神,让他这位本不该做这种私活的人承受了不该承受的压力……真是欲哭无泪,他暗下决心这次事件过后一定要升职!要加薪!要休假!
这边的秘书已经暗暗下定决心,面上却还是一派的不动声色,保持着身为铁面秘书的基本素养,他出现在alpha的跟前,替总经理解释道:“是这样的,打扰您了,我们代表braon影视而来,这位是……”
看到迪诺森还在面红耳赤,反正就是不看面前的alpha,秘书已经知道他靠不住了。
虽然直面眼前的alpha确实很难,也说不清是什么原因,反正光是看着殿下的眼睛就有点儿说不出话来,支撑他下去的还是打工人的基本素养,“这位是我们的总经理。”
担忧这位殿下会以为他们是来打广告拉皇家赞助,秘书直切主题,开口表明了自己的来意。
……让他做警匪片的主角?
可原着里好像没有这个情节。
一切以剧情为主的陈然自然是拒绝了,然后就看到眼前的oga红了的眼圈,泪水就在他眼眶里凝聚,打着转,看上去很快就要掉落下来。
就连这个开口的秘书眼眶一圈也红彤彤的。
……不是吧?
就因为他的拒绝?
如果他知道这两位可是将他的视频看的包浆了,每天都要为“明”的牺牲掉两三滴泪水,甚至每天晚上要抱着专门设计的q版“明”玩偶才得以安心入眠,兴许他就能理解这二人缘何如此。
不过还是不会改变自己的想法。
但是看着即将哭成泪人的oga,他还是浅浅地画了个饼,“我可以考虑一下。”
这个答复立马让正在低落状态的两个人雨过天晴,笑开了花。
看得陈然都一愣一愣的……这就是变脸比翻书都快吗?
oga甚至乐出了鼻涕泡,嘴巴也像是终于冲破了某种桎梏,能说出人话了,刚出口一句“好的”后就吸溜了一下鼻涕,弄得陈然哭笑不得,给他递上了一块方巾。
“擦擦吧。”
说完他就向二人告辞了,毕竟还有比赛要参加呢,可不能迟到太久了。
他不知道后面一o一b就盯着他的背影,直至他消失在尽头才回过神来——
“糟了,忘记我们在观战包厢有一席之地了!”
“您才想起来啊!”死鱼眼的秘书无情地批判,下一秒他的眼睛就放大了,“……老板您别用我的衣服擦鼻涕啊!殿下不是给了您方巾吗!”
“你不懂,我是要留着珍藏的。”
秘书泪流满面:只有我受伤的世界终于达成了……
“给你升职加薪,休假延长。”
“老板,您的眼泪需要擦擦吗?我这还有很多布料。”
……
不说他们赶过来观战,被他们心心念念的三殿下已经到达了场地,不过在即将进入训练地点时停下了脚步,转过身,他对着灌木丛说道:
“出来吧。”
在他肩膀上的团子豆大的眼睛也随着他的动作转到背后,直勾勾地看着不远处。
就这样无声缄默了一会儿,灌木丛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花草被拨开,一只纯白色小猫就这么映入眼帘。
小猫的绿色瞳孔里飞快划过一抹情绪,不过随即低下的头印证了他也不是那么理直气壮。
毕竟昨天就被放生到家门口,今天又灰溜溜地出现了,这样卑微的事是斯提吉安生平第一次做的。
昨天一夜没睡,把看了又看的考核视频重温到天明,这样疯狂的举动让他的猫眼都泛起了红血丝,再加上心理上重重的煎熬……现在的疲惫可想而知。
可他的骄傲到底还在,抬起头颅倔强地看着陈然。
只是扬起的胡须、不安的瞳孔和不自觉泄出的一声喵叫还是出卖了他。
陈然自是看出来了,走上前一步,小猫的尾巴炸起来了,不过还是坚持着不往后退去。他就那么执着地看着眼前的黑发alpha,以仰视的角度看去,alpha垂在身侧的手指和眼角处的泪痣都在泛着光。
真是令人神魂颠倒、心神向往。
身前的alpha朝着自己越来越近,猫的本能让他发出一声叫唤,不过原以为的拒绝没有来到,反倒是得到了俯下身的alpha一个温柔至极的抚摸。
“乖。”
“变成人形,去观战席上注视我。”
瞬间就绷不住了。
斯提吉安呜咽了一声。
怎么会有人……这么温柔呢?
他甚至在知道自己早已能化作人性的情况下,还允许自己在他的住所里待着,明明一开始是这么厌恶自己的存在的样子……
让他都忍不住心碎。
昨夜的委屈、不解、困惑都化作过眼云烟,消失不见了。
为了确保比赛的公平公正,新生们和高年级学员的赛事是分开进行的,大荧幕会实时监控每一个学员的情况,防止中途有意外发生。
和班级里的同学们友好地问好,陈然抬起脚步,踏入光圈里。
监考员冷静的声音传入耳中,“此次训练难度较大,你们面临的是拥有诸多复杂地形的生存赛事,优先达到终点的前三名学员即刻获得晋升赛事的资格。”
“另外,特别提醒,当遇到突发事件危及生命时,按下右手上的按钮,即可发送求救信号。”
话音落下,眼前就出现了一个光圈,隐隐约约可以看见内部林立的树木和一闪而过的某种珍奇生物。
在导师提醒有死亡概率的时候,就有学员萌生退缩的想法,更遑论一个人身处封闭的空间看到这样的一幕,当真是有些胆寒,双腿都不受控制地颤抖。
正坐在观战包厢里的各行各界的人士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一幕。
带着翡翠戒指的手把烟碾在烟缸里,然后挥退了正在一旁侍候的服务人士。
“现在的年轻士兵……”他双手摆在身前,很自然地将双腿舒展开,叹息式的摇了摇头。
“那可比不上您,宝刀未老啊。”旁边的alpha赔笑着凑上来,奉承他道。
有自己脾性的公爵可不屑于接受恭维,他冷哼一声,不发言了。
热脸贴人冷屁股,自讨没趣的alpha往嘴里塞了个水果,面色沉下来。
前面的镜头都是怼脸直拍,特地将学员的面部神情拍摄下来,镜头这时突然一闪而过,跳跃到包裹着军绿色工装裤包裹着的修长笔直的腿上,这才彻底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
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的一个角落,面无表情的男子抬起了头,额前漆黑的碎发随风拂动,平静淡漠的脸上出现了破裂的情绪。他一眨不眨地注视着面前的大屏幕,额头都开始沁出细密的冷汗。
如若有人关注到他现在的神情,就会发现他的嘴唇在蠕动,好半天才吐出了隐藏在心底深处的那个称呼——
“……明。”
混沌的眼神刹那清明,alpha再次抬起头来的眼神充斥了血性,人影和豹影不断变幻,森林之主的怒吼再次传来!
惊得包厢间的众人都将目光投射过来!
正襟危坐的费夫曼公爵不悦地皱起了眉头,显然对他在公共场合的所作所为表示强烈不满。
“柯——”
尾音戛然而止,原因不过是亲生儿子的刀刃已经抵在脖颈处。
甚至不是真实的武器,而是由精神力幻化而成的,但其威力和尖锐堪比锻造师所锤炼的刀刃!
快到极致的速度甚至连守候在暗处伺机行动的保镖们都难以反应过来。
最锋利的宝刀已出鞘,虽然被这个臭小子指着脖子,如此紧张的时候,费夫曼公爵却缓缓把脑袋转向正前方,视线落在荧幕中alpha的脸上,看着那人俊逸出色的外表,最重要的是眼里的坚毅……
心中某个一直存在的枷锁不知何时落下了,费夫曼公爵在心内悠悠地叹息一声,而后语气如常:
“你去吧。”
置于脖颈上的刀落下了,在众人一致认为脾性良好的费夫曼公爵都忍不住在心底暗骂了两句“臭闷骚”“死恋爱脑”,窝火的他在儿子那个呆楞子走到门口时还是提醒了一句:
“记得打直球,别和你母亲一样倔。”
得到了儿子冷淡的一声“嗯”,真是差点没把这个有涵养的公爵气得个半死。
真是儿大不留爹!慈母多败儿!悄悄把这惯成啥样了,眼里都没他这个父亲了,简直无法无天了!
不过,还真是没想到,这小子竟然能把精神禁制给破除掉……
费夫曼公爵的眼神终于重新聚焦到大荧幕上的alpha身上,就在刚刚,他选择了这名alpha为指定观战目标。
视频中的黑发alpha速度极快,他迅速地穿越一系列复杂地形,来到山崖处附近,正在考察着周遭环境,寻找前进的道路。
费夫曼眼底划过一抹欣赏,而后陷入沉思。
这个冒失的小伙子遇到殿下,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当诺休的声音响起在脑海里,以系统惯有的冰冷却带着一丝焦急时,陈然的眼神冰凉而平静,风吹动他额前的碎发,望着身前幽深的悬崖,他纵身而跃。
可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金黄色的光芒牵引住了他,犹如整张大网包裹住了他。
等他在睁开眼时,已经陷身在一片花海里。
而他在心内呼叫的诺休也没有应答。
诺休昨夜和他长谈,隐晦地跟他说现在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受到了主系统的窥探,而这个位面不知道何时出现了新状况,变了味道。
最后他注视着团子豆大的眼睛,让它缓缓说出解决的方法——
在第二日的生存赛事里,在指定地方跳下去,就可以进入到新的平行世界。
而现在,看着眼前一望无际的金黄色花海,陈然微微凝神。
诺休不会突然消失不见的……
由此观之,这应该是突发状况。
陈然的目光一暗,风在这个世界里吹动着,花儿有规律地摇曳,但仔细看去就能发现它们都像是有着自己意识似的,不自觉地就朝着站立在正中间沉思的alpha倾倒。
就是不知道是主系统察觉了他们的意图,还是这个世界出现的新情况了……
很快他就知道了答案。
太阳消失了,整个世界忽然陷入彻底的黑,连方才还放肆摇曳的花朵都缩成一团。半空中突然裂了一个口子,仿若有一双手从外到内撕裂开这个世界。陈然看着黑雾凝结而成的人影从这道口子里探进来,眼里闪过一抹骇然。
先看到凌厉的下颌线,而后是一双血红色的眼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化作如昼夜般浓稠的黑和纯粹的白,不过仍然是如兽类一般的竖瞳。
“明。”
这声呼唤透露着浓浓的缱绻,任何一个旁人都能听出来其中蕴含着的情意,更别提正主。
陈然却没有如常人一般,他的注意力压根就没有落在这上面,而是被这个称呼吸引住了。
会以这样熟捻的口吻称呼他的,除了先前的南斯,那就只有……
“柯纳。”
可他却没有喊出那个称呼。
悬于空中的黑影闪身来到了陈然的面前,直视着他的双眼。
陈然看着直贴脸颊的人,眼神不躲不闪。
“明。”
这个黑影再一次呼唤道,却还是没有得到日思夜想中的回应。
黑影这才像是有些慌了,像是妥协了一般,摘下由黑雾幻化成的连帽衫的帽子,露出了真面目。
剑眉星目,鼻梁高挺,丰神俊朗。
正是柯纳,也正是……阿亮。
将这个名字在口中咀嚼了一遍,陈然心下有了一点儿揣测,不过还是没有开口说话。
“殿下,我终于找到你了。”
柯纳甫一张口就是浓浓的偶像剧的味道,陈然的脑袋上都升起一个大大的问号。
什么找到不找到,他不是一直在这个世界吗?
况且原身和柯纳可是同班同学,从前都是在一个班级里都不会正眼看彼此的存在……
不过这么一想,成年考核结束后从系统那里了解了一下玛多和阿亮的现实身份,过后就抛在脑后没去想了。
结果看样子……柯纳脸上洋溢着大男孩的笑容,眼里也是亮晶晶的,活像是他在军队里爱黏着他的那只小狗一样。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何脱离这个世界。
望着周遭的环境,陈然心底已经有了大致的揣测。
柯纳见他眼神只停留在自己身上一小会就在看着这个空间,眼里被打从心底升起的不满和妒忌所沾染。
可这个心怀不安的alpha在抬起头时,眼中的不悦又被取而代之,他打了个响指,世界又重见光明,花草又在微风中翩翩起舞。
“殿下,这是您喜欢的郁金香,漫山遍野地开着。”
陈然可以见到他眼底的炙热,也明白在冰天雪地的精神世界里诞生出这么一片花丛是个巨大的工程,既需要不断地突破精神禁锢,也需要强大的意志力。
而且看柯纳对这个世界的掌控力,就可以观之这背后到底花费了多少汗水和努力。
不过,可以想象的到不代表可以不代表可以理解,更甚至感同身受了。
和系统又重新联结上了,能听到诺休在大脑里的呼唤。
正手舞足蹈给他介绍的柯纳忽然沉默下来,抿了抿唇,眼中滑过一抹失落。
然后他问:“你要走了吗?”
陈然只是简单的“嗯”了一声,也没有惊讶于柯纳敏锐的直觉。
柯纳注视着眼前人,透过殿下的面孔望见熟悉的青年扬起痞气的笑,最后又定格在现在的alpha的脸上。
在阳光下,柯纳的身影僵了僵,锐利的眼里忽然出现一抹破碎的情绪。
他久久地凝视眼前alpha的双眼,见到阔别已久的青年漂亮的眼里似乎蕴着佳酿,却如冰雪,毫无意动。
正如在那个群星璀璨的夜晚,清醒的人眼底都是脉脉的情意,醉酒的人眼底实则清明过分。
柯纳长长的睫毛在颤抖着,他低了低头,掩去了眼底一闪而过的黯然。
然后他开口道:“那,我可以索取一个吻别吗?”即使是在当下,他的语气还是小心翼翼的,话尾不自觉地暴露出自己的紧张。
“当然。”
青年弯眉笑,灿如星辰。
就如心脏第一次强烈的怦怦跳的夜晚……柯纳再也克制不住,对准那张淡色的唇,吻了上去,泪水在那瞬间热泪地夺眶而出。
他从未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和青年的心脏这么贴近过。
当感受到拥抱在怀中的人渐渐抽离,消散在半空,柯纳下意识地紧紧抱住,可还是抵不住青年消失的速度,痛彻心扉。
……
诺休看着降身在旁边的宿主,小声地开口:【宿主,已为您开启屏蔽器,不论是这个世界的人还是主系统,现在都无法观测到您的情况。】
【当坠落到崖底时,光门会显现,您不会感受到疼痛,接受即可。】
陈然“嗯”了一声,静静地感受身体在坠落。
任由他走后的世界翻天地覆。
黎明出生在上个世纪八十年代,打他出生以来,就没有了母亲,据说是跟着隔壁村的男人跑了。父亲是个一喝起酒来就昏天暗地的酒鬼,成天在外面和那些狐朋狗友们鬼混,心里压根就没有他这个儿子。
当时村里常见的家庭组合一般都是母亲在家中照顾娃娃,男人出去打拼,逢年过节偶尔一次的归来,对孩童都是极大的喜悦。
满面风尘的男人提着大包小包笑呵呵地走进来,母亲怎么都吆喝不回来的儿童听到伙伴们大喊他爹回来了,有点自尊心想要扮大人的孩子面上强装淡定,回家的脚步还是加快了几分。
正要进去,忽然刚刚想起在泥地里哐哐趴,看了眼身上脏兮兮的衣服,心下忽然有些害怕。索性就趴在在门口怯生生地窥探,被放下行李的男人一眼瞥到,顿时黑了脸,大踏步地走过来。
那么长的时间不见,乍一回来,就要摆起架子耍起官威啦?……我的小伙伴们可都在看,你敢像小时候那样打我屁股,我可真不、不认你这个爹了!
吞了口口水,腿脚已经在发抖,都想转身跑走。男人上前一把提溜起他,狠狠地香了口,手里拿出山外的世界的新鲜玩意,在他面前晃了晃,嘴上喊了句:小胖墩,想爹了没?
然后久别重逢的陌生男人就成了父亲,孩子一把抓住新鲜玩意,埋在父亲肩膀上哇地哭了起来。
那是喜悦的泪水,每一颗都在直白地表达想念。
总是扮黑脸的母亲这个时候也不会拿出平日的扫帚,而是面带微笑地看着,眼里同样闪烁着幸福的光。
双亲对孩子的那种疼爱,即使等他们在一个起风的日子离去了,都可以贯穿孩子余下的人生。
趴在门口的窥探者成了黎明,对于他来说,这样的场景从来都不会在他那个家徒四壁的家出现,他也永远不会期待那个浑身酒味的男人口袋里会出现一把糖。
可以说他的前半生就是一部不幸史,直到十八岁那年,他以优异的成绩夺得当地榜首,成为这个村建国以来第一个大学生,即将走出没有任何留恋的浪浪山的时候,这个男人突然死了。
就像有一阵风突然把这个男人袭卷走了,就好像他从来没有来过这个世界。
他走得太匆匆,连遗书都没有留下,却在临终前找了一个人,在死后告诉这个唯一的儿子——
“你并不是他的亲生儿子。”
“去北上求学吧,你的亲生父母就在那里等着你。”
“不要再回来了。”
来者的话带着当地的特色口音,甚至到了黎明尽管生活在这十八年都听不懂的地步。往后他拼凑半生,才解出了这三句话的正确答案,只觉得这个男人可恨到了极点。
——即使不爱他,也不肯放他走,让他就这样带着仇恨长大。
都说重生到过去是有难以忘怀的人或者及其遗憾的事,上天给予一个填补缺憾的机会——靠北,他真不知道回到这个时候做什么!明明好不容易熬过童年这个最为艰苦的时候!这个连回忆起来都觉得恶心、要抽上三支烟解愁的时候!
怎么偏偏就回到这个时候呢?白手起家,那一个个打碎了牙把苦往肚子里咽的日子铸就了最后的功成名就……为荣誉、为成功奉献一切,到头来付诸半生的努力都白费了,该怎么办呢?
想到这里,黎明有些颓然,不过身体里住着的毕竟是有着三十多年人生经历的成年人,很快他就重振旗鼓。排除一些私人因素,重生也有重生的好处,能以预见者的眼光享受当下时代红利,少走上辈子那些弯路。
“胖腚,嫩爹莫得回来?”说话的是隔壁老住着的婆婆,听说她有一双儿女,但记忆里鲜少见过她的庭院有人造访。
胖腚,村里农历十一月二十一号生的娃就叫这个……还真是熟悉的贱名。太阳有些刺眼,黎明眯着眼睛看过去,满头银霜的阿婆拄着根细拐杖,嘴里吸溜吸溜发出年老寒冷的声音。她站在栅栏边,冲他勾着手。
兴许是年仅十二岁的身体里住进了三十多岁的灵魂,思考了太多,站立了太久,情绪起伏太大,早已超出了孩子未发育完善的大脑和身体所能承受的范围,黎明此时只感觉视线一片模糊,身体晃晃悠悠的,但眸光却明确地瞥见阿婆凹陷下去的大眼睛,还有那摊开来的手里明晃晃放着的糖果。
是了,那个酒鬼父亲不愿意给予他糖果,但是总有一些人在他生命里出现,替他父亲完成没有完成的任务。
这些人,后面怎么样了呢……
意识朦胧,迷迷糊糊中黎明向前,踮起脚尖,隔着栅栏,和那双通红的双眼对视,清晰地看见那双眼里一瞬间闪起喜悦的火焰。他伸出瘦弱的手臂,想要接过阿婆手中的糖果。
“嫩那个酒鬼爹昨儿又在外面胡作非为、一啲都唔顾及你……来、乖孙……”阿婆满是褶子的脸上硬生生扯出一抹笑,干瘪的小身子就像是一片秋天的落叶,在风中颤颤巍巍地晃动。
那只在半空中的手直不起来,骨节嶙峋,布满深一道浅一道的沟,像苍老的槐树皮。
摊开的手心赫然放着两颗蓝白色调包装的糖果,是……大白兔奶糖吗?
黎明已经分辨不出了,他的行为已经不受三十岁的灵魂所控制,只被迫地顺从十二岁的躯体。
没有像别的孩子一样在泥地里摸爬滚打,稚嫩且干净的小手即将碰上这根粗糙的枯树枝时,眼前一道亮光闪过,将那两颗惹人垂涎欲滴的糖果打落。
所有事物都开始混沌起来,唯有突如其来的男人转过来那一眼入了心,那张脸暴露在黎明的眼前——不可否认,这个酒鬼父亲长相异常的俊美。长眉入鬓,眸子黑沉,鼻梁高挺,配上紧紧抿着的唇,浑身都散发着一股冷气。
是了,他的父亲不仅不会给予他糖果,也不允许别人给他传递善意……
望着面前男人高大的身躯,黎明眼中浮现一抹长达三十多年的仇恨,心底深处却是自己都没有察觉出来的安定,他的身体再也承受不住,倒了下去。
倒地的前一刻,一双结实有力的手拉住了他,他跌入一个宽敞的怀抱里,鼻尖萦绕着淡淡的酒香,松懈的神经就这么放任身体陷入沉沉的昏睡中。
压根不用赶走,当男人往门口一伫,阿婆就会自觉理亏地走开。看着怀里闭上眼的少年,五官冷硬的男人将他抱进了屋子,让他平躺在床上。
【代号do1由于不可控因素正在主系统处进行维修,z103很荣幸为您服务。】
【尊敬的宿主,您已来到g20211小世界,编号132并无未却心愿。您的任务是代替他走过剩下六年余生,本位面稍显特殊,请牢记以下的规则——】
【规则一:扮演好黎枫然的角色,切不可做出不符合原角色的行为。】
【规则二:辨认出村镇上的病毒携带者,不可让主角黎明被感染,并且不可让他获悉真相。】
【规则三:在黎明成年之前,阻拦住他走出村镇。】
【温馨提示:谨记规则,谨慎行事。】停顿了一下,像是想起了什么,迟疑了一下,冰冷的机械音再度响起,【隔墙有耳,小心身边人——此为do1传言,完毕。】
听完所有的叮嘱,陈然倚靠在椅子上,垂眼从口袋里摸出烟盒,而后点燃一支香烟,浅浅咬着烟蒂。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大脑梳理了一下这个世界的脉络,安静思考着。
灵魂适应好了躯体,苏醒过来的黎明闻到空气中飘散的苦淡烟味,皱了皱眉,扭过头来,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画面——
青白色的烟雾模糊了那个与记忆阔别已久的男人侧脸,向来锋利冷峻的人此时做出这样低眉顺目的样子,让人不免失神。
这就是他好久不见的养父亲?
身上那种忧郁颓唐的气质,按道理应该会在记忆里留下浓墨一笔的……黎明眉头拧成死结,眼中划过一抹疑惑。
怎么感觉……
“醒来了?”注意到这道不加掩饰的目光,陈然不疾不徐地碾灭烟头,若无其事地转过头来,和儿子的视线相触,“我饿了。”周身都散发着懒得应付的冷淡。
是了,在别的孩子都还在田地里撒泼的时候,年纪小小的他已经要踩着小板凳,用灶台给自己不务正业的懒鬼父亲生火做饭了。
这就是他的父亲……
重来一次,那对男人由陌生感带来的莫名的滤镜瞬间破碎,黎明心中升腾起一股厌恶的情绪,强烈的反感之情如潮水般奔腾。他嘴唇紧闭,爬下了床,错开陈然,进了厨房。
不用细细感受,都能体会到黎明的憎恶,陈然阖了阖眼睛,漫不经心地从记忆里检索出原身待会要去的地方。
啊,是寡夫那儿啊。
家里没有多少食材,这个时代也没有让他们有多少食材可以去挥霍。等黎明做好简单的饭菜端上桌,他的父亲已经阖上眼睛睡着了。
无意走进这个父亲,但是脚步却不自觉地停在这个年轻的父亲跟前。
养育了他十八载,之后从他的人生里燕过无痕的男人,就这么活生生地再一次出现在他的眼前,原以为的惶恐、不安、紧张和怨恨此时仿若烟消云散,想脱口而出的那一声声询问——话到嘴边,又仅仅只是张了张嘴。
黎明的目光摹刻着熟睡中男人的样子——先是紧皱着的眉,倒像是大忙人有什么心事似的,可分明他极少谋求正事……正值盛夏,许是有些热了,陈然麦色的皮肤上泛着汗水,视线格外青睐无袖褂子下有力的胳膊,久久地在那凸起的青筋上停留。继续往下移动,恍然瞥见那大张的双腿中央隆起的物什——那是?!
大脑嗡地一声作响,黎明瞬间就涨红了脸!
的确是很正常的事,也不知道怎么地,儿子看到老子勃起就打从心里升起一股背德的羞耻感!
这老男人!
黎明甩了一袖子,转身正要走,就听到刚刚还在心中暗暗辱骂的老男人口中呼唤着什么。
他紧紧抿了抿唇,半晌还是抬起了腿,凑到陈然跟前竖起耳朵来听,余光却一直在瞥着男人泛着润泽的红唇……心下腹诽,也不知道这老男人长这一嘴宛如小姑娘上了胭脂色的唇做什么。
“徐生……”
妈的!
黎明的脸色瞬间黑了,这狗日的老男人果然狗改不了吃屎,好色成这样!连村口那寡夫都不放过!
真不知道这两人做那龌龊事的时候,那寡夫早死的丈夫会不会趴在他们肩膀上阴森森地盯着他们!
他狠狠呸了陈然一口,转身就走了,背影里都带着一股怨气。
【仇恨值+10】
随着冰冷的机械音响起,紧闭双眼的陈然睁开了眼,那眼里划过一抹趣味盎然,哪里还有什么迷糊的迹象。
黎明的仇恨值显然来得更直接,也更快。这个主角几乎就是打从心底对这个父亲油然而生的厌恶了,都不需要刻意去做一些什么,光是见到他仇恨值就断断续续地增加,或多或少。
思及此处,陈然眼角一弯,忍不住愉悦地笑了。
这主角真好,真给他省事,这下应该不会再出现上个位面那样的情况了。
上个位面到最后结算竟然是原身的满意度让他顺利通关,如果不是前期那几个小同志对原身的恶意十分大,那仇恨值眼看着都快要跌到负数了……遭此一番,他痛定思痛,坚定了要扮演好炮灰角色的想法!
不过,视线向下,和刚刚目瞪口呆的黎明一样看到牛仔裤正中央隆起的物体时,陈然也忍不住有些苦恼。
光让他来扮演这个角色,但是没告诉他黎枫然有轻微的性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