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1 / 2)
女主人习惯了似的笑起来,端着盘子往回走去。我刚喝了一口汤,克雷尔站起来拉住我,两人趁她进厨房的间隙跑进了楼梯间。这儿没有灯,我将手机电筒打开,克雷尔从口袋里拿出扳手开始撬墙角的铁门。
探斑斓(3)
“这是监控室吧。”我把电筒光源调大了些,只听“邦”的一声,铁门被撬开了。克雷尔冲进去,把灯开了,坐到电脑屏幕前。我在后面把门锁上,看到他快速地让显示器黑屏,调出刚刚20分钟内的监控录像。
他之前坐的位置,是真真切切的死角。
“你的意思是,只有对这里足够熟悉的人才会知道那个死角的存在。”我看着他把我们到过这里的一切痕迹删除了,“所以你问她近来的熟客。你父亲常来?”
克雷尔将手套脱下,走到我身旁。
“我父亲在我十二岁的时候就死了。“他道,”我上一次见到约翰逊一家子的时候十一岁,在这家店里,我弟弟和我还玩过捉迷藏。这间屋子是我家的,租金每月按时打过来,但租客竟然不知道……”
房东在十多年前去世了。
“我父亲去世后,这间房子有5年没有租,因为约翰逊家里的大儿子到美利坚去了,一家人去住了几年。我们断了很久的联系。”克雷尔转着大拇指,“约翰逊太太常常见到‘我的父亲’,大概有人扮成了他。这个人对我父亲很熟悉,显然不是为钱。”
“他或许只是寻找一个能安放自己的身份。”我握住门把手,“他见不得人。他或许就是那个和阿妮娅吃饭的人,只是改变面貌,没人发现。”
克雷尔的手顿了顿,将门打开,向楼梯上跑去。我跟了上去,昏暗的楼梯间逐渐有光透进来,我们跑到了一个天台上。我走到一旁向下看去,看到了布什菲尔德街来来往往的车流。
“你的心理诊所大概是在东北方向?”克雷尔问着,我们从一座房子的房顶跳到另一座的顶上,伦敦街上的房子密密匝匝地紧挨着,向远处眺望,耸立的房顶让人眩晕。
我踩着屋顶瓦片走着,停下来歇了一会,道:“没事儿你快往前,我跟着。”
克雷尔四下里望了望,走到我身边,将我和深渊隔开。我低头看向脚下瓦片,听他迟疑地道:“你要拉着我的手吗?”
“我真没事,别担心。”
我打开了谷歌导航。前边是我租房子的苏门答腊路,待到路口处,我们便从墙侧的铁梯到了巷子里。
“你走的路都没有监控摄像头。”我看了看导航,快步赶上他。
“我的伦敦地图就是由这样的路组成的。”他道,“平日还是跟着谷歌走吧,减少被抢劫的风险。”
小巷子旁停放着被大雨洗刷得不成样子的自行车,感应路灯在阴雨天里顽强地工作着。我打开手机,看到导师发的一串消息,正打算回复,克雷尔伸手将我的手机屏幕关了,指向地上一处水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