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节(2 / 2)
她在想,那他呢。
温聿秋将她送回家,让她好好在家休息。他刚在医院处理了会儿工作,还要回公司加会班。
南夏临走前对他表明了感谢,她回去后觉得心里的一块石头彻底放了下来。
她原本怕脸颊肿,但过了一段时间去照镜子好像也没有什么肿的迹象,而且创口也没那么疼。
她在家休息了一段时间后就开始胡思乱想,觉得牙齿不影响工作,打开电脑处理了部分文件。
关上电脑后,她觉得牙齿微微疼了起来,但是整体程度还好,至少没有发炎的时候难受。
南夏靠在沙发上,中午没吃什么东西以至于她现在很饿,拿起手机开始点外卖。
正翻着页面,通话提醒显示在屏幕上。
看着“温聿秋”三个字,她的心不自觉地猛跳了一下,也不知道是被吓着了还是什么。
她接起电话:“喂。”
“伤口还疼吗?”他低哑的嗓音裹着电流声从那边传过来。
南夏说不疼了。
电话那头传来他温和的声音:“开门。”
她打开门,看见温聿秋披着夜色站在门口,他手里拎着几个盒子,一份是晚餐,另一份是看不见里面什么的保温袋。
“这是什么?”
“冰淇淋。”
温聿秋把东西交给她,南夏不知道拔牙一段时间后吃冰淇淋可以缓解疼痛,有些疑惑地问他为什么给她买这些。
她一抬眼,陷入温柔的潮水里。
“小朋友勇敢的奖励。”
南夏垂着眼,长长的睫毛在灯光下颤动,她显然有些不好意思,找了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那你吃饭了吗,如果没吃饭的话,记得去吃。”
她还是心软,像上次不忍心一样。
温聿秋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问:“这句关心是以秘书的名义,还是以南夏的名义?”
周围的空气陷入安静之中,南夏觉得他这个问句几乎等于问她喜不喜欢他。
她站在门前,客厅投出来的一束光落在她身上,即便背后就是自己住的地方,她仍旧有一种退无可退的感觉。
南夏知道,他们之间已经分割不清了,从她接到这个电话第一反应是心动时,从那天晚上送他回酒店开始,太多太多时候。
那份不可言说的感情被挑明后,她就已经没有了选择的原地。
她微微敛眸,选择了说真心话:“都是。”
周围空气安静了一瞬,温聿秋的眸光落在她颤动的长睫、柔软的唇瓣上,就着暧昧的气氛生出几分吻她的心思,更别说她身后就是客厅。
他伸手抚上她身后门上的把手,见她胸口起伏起来,温聿秋笑,开口她去休息:“别紧张,我今天不进去。”
他的眸光像一把软刀子磨在人身上, 叫人痒得厉害,南夏抬眼,碎发被他拨到耳后, 那样的姿势, 像是爱人间的温存。
南夏还记得两年前远远地看见他坐在通体黑色的轿车里,眸光冷淡。
那时候她以为, 他们这样身处两个世界的人不会有任何交集。
直到他离开,周围异常寂静, 静得只能听到她的心跳声。
她打开冰淇淋, 看到上面有几分熟悉的logo, 想起来那是一家很小众的店, 离得很远, 也不知道他来回花了多少时间。
对于他这样的人,时间比什么都重要, 却三番五次地送她回家, 花费时间去为她买无关紧要的冰淇淋。
南夏打开勺子, 当抹茶味的冰淇淋接触到口腔,疼痛也很快被缓解,她把很多事抛到脑后, 难得觉得轻松了不少。
旁边的手机叮咚一声响起提示音,温聿秋问她还疼吗:“要是明天不舒服可以继续请假。”
比起牙疼, 南夏其实更担心明天脸会肿起来。
第二天醒过来,她第一件事是去洗漱台前看自己的脸有没有不对称。大概是微创手术的功劳,她觉得牙齿几乎已经不疼了,脸上也没有什么肿起来的迹象。
她到了公司, 办公室里多了一抹春色,桌子上的花瓶里插上了一束洋牡丹, 花瓣层层叠叠完整地绽开,纯洁的白中点缀了两朵惊世绝艳的红。风姿绰约,半点不显艳俗。
温聿秋来找她,见她今天气色好多了,脸上带着点儿和从前一样的光彩,倒显得身后的花黯淡失色。
他问她休息得好不好,她“嗯”了一声,以为温聿秋只是进来打声招呼,没想到会占据她的工位,叫她把文件拿过来。
以往有什么都是在温聿秋办公室谈,头一回在她的办公室,但是好像也没什么区别。
等到 南夏将椅子搬到他旁边才觉察出有什么区别来,她的办公室空间没有那样开阔,再平常不过的相处因为这样略微有些局促的空间显得有些暧昧起来。
她跟他的椅子隔着点儿距离,男人纤长有力的手搭在她椅背上,手背显出几根青筋,稍一用力,将她的椅子朝他拉近了些。
南夏被他的气息裹着,无端觉得周围的气温都跟着上升了不少。
温聿秋同她认真地讲着工作,倒是什么也没说,好像刚刚那抹已经飘散而去的暧昧只是某种错觉。
他这段时间教会了她很多东西,说起来还算是半个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