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殿下他说要亲自为我验身(1 / 2)
一顿饭的功夫,三人俨然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友,方瑛当场拍着胸脯表示等沈云成婚那天要送他一个大礼,保证让他欢喜。
说这话时他已经喝大了,沈云随意嗯嗯了两声,帮着方府的随从一起把人送到马车里,又叮嘱道:“务必要把你们家公子安全带回府上。”
“是。”
从方瑛那边下来后沈云又头疼的上了自家马车,车里另一只醉鬼还在嚎着“再来一杯”,他放了个暖炉过去:“清醒一点,到家了再睡。”
但马车里温度适宜,本就喝多的沈钰哪里撑的到回家,半路就已经睡的昏昏沉沉的了,到家时都是两个贴身随从合力才将人搀扶下来。
沈钰还醉着呢,嘴里说着胡话,服侍的下人怕被老爷夫人看到,求救的看向沈云,沈云想了想,说:“先将人送去我院里,母亲若问起就说我想同怀玉谈家常。”
随侍连忙搀着人去了,路上碰到小厮,说今日襄王来拜访,老爷正在前院招待。
沈云下意识想他来做什么?
总不会是知道他今日在雅香阁借着他的名义招摇撞骗了吧?
但随即他又摇头,不可能,雅香阁好歹也是京城数一数二的酒楼,不会莽撞到直接去找元时璟对峙这种无关紧要的小事。
估计他是真有事来问问沈天海吧,沈云心里定了定,把沈钰安顿好后侍书过来找他,说午时宫里又来了几个宫人,现在正跟徐嬷嬷一起在偏房等他。
检查春宫图要点还需要好几位宫人一起监管?
沈云心里莫名觉得不对劲,但又想不明白具体是哪里不对,只能留了个心眼,在膝盖处塞了点软布,做了个简易的跪得容易。
到了偏房,侍书照例被徐嬷嬷叫退了下去,一个宫人跟过去,站在了屋内门口处守着。
沈云瞧着心里更打鼓了,换了一副怯生生的模样问:“嬷嬷这是做什么?”
徐嬷嬷笑的慈祥又和蔼:“别怕,去榻上躺着就行,很快就好了。”
“躺躺着?”沈云有了个不好的猜想,他咽了咽口水,忍不住有些紧张:“今日不是要检查么?怎么还要去榻上了?”
“沈少爷是男子,自然是不用检查身体是否完璧。但也需要检查承欢的后处是否有什么隐疾。”
沈云的脸上血色瞬间上涌,却又在转瞬间迅速褪去。
让他和元时璟上床虽羞了点,但他好歹是自己名正言顺老公,可让他对着除了老公以外的人露出小菊花,他是一万个不愿意的。
再说脱了裤子检查后穴,肯定是会发现他另一个器官的。
大概是他脸上抗拒之色太过明显,徐嬷嬷安抚道:“沈少爷别怕,我们也是按规矩办事走个过程,望沈少爷见谅。”
沈云表示他不想接受这份好意,不论轻还是重,在他心里这都是屈辱。
他大脑飞速旋转着,试图找出能巧妙避免的法子,这一想,还真让他想到了。
他面上重新浮上红晕,低下头绞着手帕,极其扭捏害羞的模样,细声说:“嬷嬷,我不是怕,我只是没想到没想到他没跟您说”
徐嬷嬷一头雾水,“沈少爷说谁?谁要跟奴婢说什么?”
“就是就哎呀”他故作难为情的用手遮住脸,又嫌不够,还背过身去才继续道:“嬷嬷明知故问,殿下人都来了,嬷嬷还要同我装傻作甚。”
徐嬷嬷不是装傻,是真傻了,她今日还真不知道襄王来了,疑惑的看了眼后来的宫人们,得到了她们的点头后却还是不明白沈云到底什么意思,偏偏这位沈少爷又实在胆小,说几句话就已经羞的不行。
“奴婢是真不知沈少爷在说什么,能否说明白些?”
片刻后沈云轻若蚊蝇的声音才响起,但声音虽小,徐嬷嬷同满屋子的宫人却被震在了当场,徐嬷嬷缓了好一会才找回自己的语言系统,不可置信的问:“沈少爷刚、刚刚说,襄王殿下说要亲自给您验身?!”
沈云其实也臊的满脸通红,虽然话是假的,但声音里的羞意九分都是真的:“是我今日在雅香阁用饭时殿下差人来送的信,信上说”
他使劲咬了咬唇,用疼痛逼自己说下去:“他既然认了我这个夫人,那我的心和身体就只能属于他一个人今日验身,他会来府中拜访父亲,届时让嬷嬷找理由去请他来清苑,由他亲自来看看我我也不知嬷嬷为何不晓得此事,刚刚听您说要给我验身时还吓了一跳。”
背对着众人的沈云说完这些话两只手都绞成了麻花状,心里因为紧张突突突的跳。
倒不是因为担心自己的谎言败露,毕竟徐嬷嬷去找襄王也不可能跟身为主子的他去问这话是真是假,唯一有可能暴露的就是徐嬷嬷回宫后会把这些话告诉太后,但转念一想,他一个现代人都没法厚着脸皮跟自己孙子问这些,顶多是旁敲侧击两句,不会摆在明面上来。
他紧张的原因完全是徐嬷嬷接下来肯定会去请襄王过来,而他想的应对办法实在是有些羞人。
“可能是送信的人路上出了什么差错,不过沈少爷都这么说了,那自然是有这回事的,奴婢这就去请殿下,还请稍等片刻。”
沈云点头:“雪有些大,嬷嬷路上小心。”
雪确实大了许多,徐嬷嬷出了清苑,一路都在想这事到底是真是假,若是真那襄王殿下也实在太太那什么了点,若是假的沈大公子那不到二两的胆子,怎么敢拿这事扯谎。
所以真是他们殿下太那什么了?
徐嬷嬷咂咂嘴,抖了抖身上的雪到了待客的前院,守在门口的王府护卫也是太后的人,见到他很是稀奇的问:“徐嬷嬷,你怎么来了?”
人是你们主子要见的,理由还得她来帮忙找,徐嬷嬷假笑两声:“太后娘娘今日让银月带了重要的东西来,说是要让殿下亲自过目。”
饶是徐嬷嬷教了这么久的夫妻之道,说到过目两字时也老脸一红,清了清嗓子继续道:“东西贵重,挪起来麻烦,还得请殿下随我去一趟,劳烦林小哥禀告一声。”
林护卫点头,又让他到屋檐下等一会,自己进了房内。
元时璟其实已经听到徐嬷嬷说的话了,林护卫进来后他又听了一遍,抿了口茶后他才道:“那沈大人,本王就先去一趟,回来后再议。”
沈天海虽然觉得他去清苑有些不妥,但毕竟是太后的意思,他只好客客气气的起身送人。
行至半路,元时璟伸手接住飘过来的一片雪花,嗓音冷淡:“徐嬷嬷,你确定是皇祖母有东西要给本王看么?”
徐嬷嬷心里蓦地咯噔一下,难不成这沈大公子出了趟门当真变的胆大了?
可他说来请襄王时对方分明只有害羞没有慌乱啊。
那难道是襄王以为消息送到了他手上,也给他找好了理由,结果他因为自己胡诌,所以让襄王误以为事情有了变故?
应当就是这样,徐嬷嬷心里稍定了些,低下身子道:“殿下赎罪,奴婢这边没收到消息,还是沈大公子方才跟奴婢说了奴婢才知晓,奴婢也不知道该用何理由,只能斗胆用太后的名义将殿下请来。”
元时璟凝视着掌心那晶莹剔透的雪花,不知怎么的想起了一双晶亮的眸子,须臾后他收拢手指,淡声道:“下次不要由着他胡闹。”
明知道新人婚前不能相见,还在知晓他来了府上后求徐嬷嬷来请他,若是让太后知道定然少不了说他一顿,就不能耐心等等,哪怕再等上一刻钟呢。
他声音冷漠说着不要,话却带着股纵容意味,徐嬷嬷虽然没太明白这胡闹的为何成了沈少爷,但还是听出了那股不寻常的味道,连声应是。
到清苑门口徐嬷嬷让护卫们都留在了外面,后院他们也确实不方便进,元时璟没说什么,自己驶动轮椅跟着徐嬷嬷到了偏房,进了屋后他还未瞧清楚屋内情况,就先迎来一句娇怯的责问。
“殿下怎么才来”
元时璟蹙着眉,觉得他有些过分了,就算再想念也不能这般不讲道理,他明明得了消息就立马来了,有心训斥他两句好让他别太得寸进尺,但望着低头的少年脸上露出的隐约红晕,他又说不出口了。
罢了,他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一会对他而言确实久了点。
他轻掸了掸身上的落雪,道:“路上雪大,稍慢了些。”
沈云快速抬眸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旁边的徐嬷嬷,而后立马将头埋的更低,脸上红晕愈发重了些。
“殿下,沈少爷,那奴婢等人就去屋外候着了。”
徐嬷嬷识趣地带着几位宫人退了下去,门重新被合上,屋内却没了守门人,只剩下沈云同他经过风雪洗礼后显得更冷的未婚夫君。
但徐嬷嬷等人都守在门口,这事没那么容易就结束。
沈云默默给自己加油打气,主动开口:“殿下。”
他又挪了两个位置,声音极轻:“我做了个东西,想请殿下看看,可以么?”
“嗯。”元时璟估摸他是要将那桌子拿来跟他邀功,虽然有些不喜他这般作为,但说到底他也才十八,想同心上人求个夸赞也属正常。
沈云起身走到屋侧软榻处,假意掀开垫褥四下翻找,等了片刻才道:“殿下可以过来了。”
想到等会要做的事情,他连眼尾都带了点羞红,但看在元时璟眼里,这层红又成了另外的意思。
只是邀功何至于露出这般害羞神色他该不会又要借着画同他诉说情深爱重吧?!
屋内燃着火盆,温度偏高,元时璟攥着的那片雪花早就化成水濡湿了掌心,他格外不自在,抿了抿唇:“徐嬷嬷她们就守在门外,你不要乱说话。”
沈云心道废话,他就是知道门外有人才故意这么说的,可为什么你说的话也这么有歧义?
不过正好,他红着脸,一声哦说的又娇又软:“那你,那你动作快些。”
动作?元时璟望了望他,驱驶轮椅到了软榻边,下一秒,眼前出现了一个奇怪的东西。
沈云小声道:“我之前看过一本异闻奇录,里面记录着一处偏地的风土习俗,那里的有情人若是结为夫妻,就会在手上带上象征着爱情的圆环,这种圆环叫戒指,我瞧着很是好看,这几日一直在学着做,可又怕殿下不喜欢,这才大着胆子让嬷嬷去请殿下您看看,可还喜欢?”
沈云身子凑的很近,少年身上特有的体香钻进鼻腔,元时璟觉得手心那点水迹开始发热,他身子往后靠了靠,这才松快了些,准备接过圆环时目光触及那只手,动作蓦地一滞。
少年肤如凝脂,一双手也生的白嫩,可此时拿着圆环的手指连带着掌心都添了许多细小的伤口,瞧着颇有些触目惊心。
再看那造型简单的圆环,元时璟发现了端倪,那分明是用簪棍硬生生扭出来的,末梢尖头都没磨平,大剌剌的露在外面。
“我我做的有些粗糙殿下是不是嫌弃了”
能不粗糙么,他借口清洗进了厢房才得空做了这么个东西出来,金簪虽然质地偏软,但时间紧急,他没有那么多时间把金簪打磨得完美无瑕。
不过他做惯了这种活,其实不至于被戳成这样,但他上次在皇宫就发现了,这位襄王殿下似乎很吃苦肉计这一套。
果不其然,他装作难堪的往回缩手,换来了对方一句稍显冷淡的:“没嫌弃。”
圆环被拿走,沈云脸更红了些:“殿下可以将手指放进去了。”
“手指?”元时璟看着那直径小的可怜的环,忍不住怀疑自己的耳朵,“你觉得我哪个手指放的进去?”
他说的正常,但沈云自己在往某方面引导,这会听的脸色爆红,支支吾吾的道:“我也不知道殿下殿下还是自己试一试吧”
元时璟伸出手,大拇指想都不用想就被放弃,本想直接往小拇指上放,但瞧见沈云期待的眼神他又觉得这样是不是会让他觉得他在敷衍。
看了眼他垂下的手,元时璟换了个位置,放到了食指上。
算了,看在他如此认真的份上,给他这个面子。
“啊”沈云捂着嘴,好像很不好意思:“殿下这个这个不行,挤不进去”
元时璟不明白他今日说话为何这么奇怪,声音一会大一会小,现在更是气息不足似的,一句话说的断断续续,声调拉长,软的不像话,那一声啊更是要命的颤。
沈云又放下手,对着掌心轻轻吹了两下,脸带痛意抽了口冷气:“嘶”
原来是疼了。
元时璟不自在的别开眼,声音却有些哑:“既然疼就别乱动。”
“我,我知道了”沈云脸红的像要滴出血似的,虽然没经验,但徐嬷嬷这几日的教导也不是白听的,他现在的声音就是按照“起初会觉得很疼,但又会有些别样的舒爽”来演的。
别样的舒爽他知道是快感,但快感是什么感觉他也不知道,只能期待隔着门徐嬷嬷分辨不出来。
他急急喘了两口气:“那,那殿下试试中指”
元时璟喉头滚动,觉得房间的温度好像有些太高了,让他身上发热,以至于想法也开始变的有些歪。
他得快些走。
指环飞快的被移到中指上,他不等沈云开口就道:“放不进去,只有小指勉强可以。”
沈云两声叫憋在嗓子里,在他把戒指带到小指上时才咬着帕子呜咽一声:“殿下的手指,太粗了”
“”简直要命。
元时璟呼吸都快不顺了,手收回,宽大的衣袖遮住腰间,他声音发紧:“是你这东西太小。”
不解释还好,一解释元时璟觉得更不对劲了,可沈云格外无辜的眨眼:“书上说,刚开始都会觉得小,慢慢就适应了。”
“试过了,本王还有事,先走了。”
元时璟几乎落荒而逃,连沈天海那也不去了,只匆匆让人去说了一声,自己直接上了马车。
“回府。”
马车行了片刻,两边窗帷被掀开,护卫连忙凑上前:“王爷,怎么了?”
“天气好,看看风景。”
护卫看了看满天鹅毛大雪,默默闭上了嘴。
冷风灌进车厢内,元时璟觉得身上总算没那么热了,但望着被圆环紧箍的小指,他耳边似乎又听到那似喘似泣的声音,腿间的性器瞬间挺立更甚。
元时璟头疼的揉了揉额角,开始用内力去压制,但越压,那阳物挺的越高,像是要跟他作对似的。
窗帷又被放下了,车厢里响起悉悉索索的响动,一刻钟后伴随着细微的闷哼声动静停了。
等到了王府,元时璟脸色黑沉的下了车,还没进房间便冷声唤水。
留守的影九拉住一人不明所以的问:“主上怎么了?不是去见王妃了么,怎么瞧着更不高兴了。”
“嘘!”影八谨慎的左右看了看,手挡在唇边凑过去小声道:“路上非要把窗帷掀开看风景,你瞧瞧这雪下成什么样了,肯定冻够呛。”
而在他走后,沈云使劲将衣摆揉皱了些,额间也拨了两缕发丝下来,深呼两口气唤了徐嬷嬷进来。
“嬷嬷我我”
“奴婢明白的,王沈少爷好好歇息,奴婢这就回宫复命,告诉太后今日是奴婢替你检查验的身。”
“有劳嬷嬷。”沈云才不信他,不过好话谁不会说,而且元时璟今天说的话简直比他那刻意拐了弯的还要让人遐想,他心里最后一丝担心都没了。
只是想到两人方才的话,沈云只觉得脸又开始发热,伸手一碰,滚烫的温度比之火盆也丝毫不逊。
徐嬷嬷已经带着人离开,侍书侍画没有传唤也没有过来,沈云把自己丢进了软榻里哀嚎一声:“丢死人了。”
“噗咳咳咳,璟儿当真如此做了?”
太后倚在床边喝着药汤,听了徐嬷嬷的话一口汤喷了出来,呛的直咳,好不容易缓下来却乐得脸上皱纹都深了:“好好好,哀家还当他只是对这位沈云有些许不同,没想到他竟然如此喜爱你这几日一定再多尽心些。”
“诺。”
“对了,再拟旨,赐沈家嫡长子沈云玉如意一对,东珠十颗,金银首饰若干,还有”
皇宫来的人再次带着一大堆东西进了尚书府的大门,沈云却根本没来得及看一眼那些被送到他院子里的珠宝首饰,婚礼前最后几日,徐嬷嬷又带来了新的春宫图,讲解的也更详细了,什么同房时声音要娇一些软一些,腰也要软一点
沈云内心无奈,没吃过猪肉,难道还没见过猪走路吗!
但这毕竟不是他原来的世界,小脸通黄的熬到了大婚之日,冬日天亮的晚,外面还蒙着黑呢,侍书侍画就将他从热乎乎的被窝里薅了出来按到了梳妆桌前。
直到梳洗打扮完,妆娘让人睁开眼睛瞧瞧效果,却见他依然闭着眼,凑近一听,只听到平静悠长的呼吸声。
太平静了,平静到妆娘嘴角抽动两下:“王妃,醒醒吧。”
喊了三四声沈云才从极度的困倦中艰难的掀起眼皮,朝妆娘扯出一个假笑。
“”妆娘无奈道:“王妃,千万别睡了。”
沈云表示他真的做不到啊,谁家好人寅时一刻爬起来准备的,能不能商量一下赶个早八就行,没必要这么卷啊。
整理完沈云又被推去换婚服,梳头他全程就像个玩偶一样被人摆弄打扮着,身上的婚服极其繁琐复杂,好看是好看,但穿在身上又重又勒,他连喘气都不太通顺,实在是没有多余的精力产生其他情绪。
天蒙蒙亮时沈钰匆匆赶过来,一见他已经快装扮好了,惊的下巴都掉了:“现在才卯时正,你这你几点起的?”
沈云困的要命,憋着打了个哈欠:“寅时。”
沈钰闻言面露惊恐。
话还没说完,外面就传来了方瑛的声音,他向来是人没到声先至:“好兄弟,我来了,快让我围观围观妆娘的巧手。”
“晚了。”沈钰双手抱胸:“这个点来,你只能看到妆娘怎么给人带凤冠了。”
方瑛跟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下一秒也面露惊恐:“你这是几点就起了?”
沈钰抢先回答道:“寅时就起了,可怕吧!”
“京城婚礼竟恐怖如斯!”方瑛瞪大了眼睛:“我在边疆的时候婚礼都是在晚上办,新娘子最少也能睡到辰时。”
妆娘被他们两逗的直乐:“那回头我得去边疆那边感受一下不用丑时就起的快乐。”
“丑时?!”两人同时竖起大拇指:“妆娘真乃神女。”
清苑内几个少年嘻嘻哈哈的说笑,沈云好几次被逗的差点崩不住人设,好在沈钰跟方瑛似乎没觉得他有哪里不对,特别是沈钰见他笑起来明眸皓齿的模样还别别扭扭的道:“你这样笑起来多好看,别总是一副软绵绵的样子,好像谁欺负你似的。”
“我作为表叔叔就得给我们家世清做个主了!”方瑛故作沉稳:“胆子这东西都是一点点大起来的,以前确实又怂又怯,但现在已经在慢慢改变了,你要给他点时间,循序渐进知道么,孩子都是慢慢长大的。”
“你又成表叔叔了,好不要脸,又占我们便宜。”
“哎,我本来就是嘛!”
两人又开始吵闹起来,沈云却在想着方瑛方才的话,眼里陡然亮了许多。
对啊!
他干嘛非得一直扮演原主的人设去活,人都是会变的啊!
他可以慢慢的让大家印象里那个胆小怯懦的沈云变成他自己的样子,到那个时候他就可以活的更自在更快活了!
他开始计划着从什么地方开始铺垫,想的出神,妆娘喊了他好几次他才茫然的啊一声。
“王妃,时辰到了,王府的花轿来了,咱们现在盖上盖头去前厅敬父母茶,敬完茶就去王府了。”
方瑛在一旁却急眼了:“哎?不对吧,不是有接亲叩门环节么?我可是特地为了这热闹才一大早跑过来的,怎么没了啊。”
“这个”
妆娘一脸为难,还是沈云替他解释道:“殿下身体不便,所以太后叮嘱了这些容易磕碰的环节就取消了。”
不过说是取消了,其实也是给沈府一个台阶,毕竟除了方瑛这个虎的,谁真敢去挡襄王的门?
到时候场面只会尴尬,哪里热闹的起来,倒不如直接免去,皆大欢喜。
方瑛想不了那么多,他惋惜了一会就开始盯着沈钰让他以后一定不能取消这个环节,他要堵个过瘾。
烦的沈钰受不了。
盖上红盖头前沈云看到沈钰扑上去打人的画面,再一瞬眼前变成了一片红,挡住了所有。
而他也随着这层红有了要成婚的真实感,想到今晚过后他就是元时璟的男妻,紧张就一点点蔓延在心里。
到了前厅敬茶时他倒是缓了些,许是对沈天海跟孙氏他都没有好印象,茶敬的规规矩矩,行礼也行的规规矩矩,只在两人按照惯例叮嘱了他几句嫁到夫家后如何如何的话时装模做样的哭了两声。
侍书侍画扶着他上了轿,沈钰跟方瑛去了送亲队伍,伴随着一声高高的“迎新娘子回府,起轿”。
八抬大轿,十里红妆,迎亲队伍的乐曲吹奏不断,沈云在晃晃悠悠中想,他总算踏出了成为土豪的第一步。
所以心中才会紧张不安还有些悸动。
脑子里的金山有那么一瞬间变成了元时璟的脸。
沈云赶紧摇摇脑袋把金子摇回来,吐出一口气:“呼”
男颜祸水,休要乱他道心。
从尚书府到襄王府约莫半个时辰的路程,但迎亲按照惯例是要绕一大圈路的,于是等轿子落到元时璟面前时,他在嘈杂的人声乐声中听到了轿子里传来的诡异声响。
“呼嗯呼”
他的王妃在花轿中睡的未免有点太过香甜,元时璟心中那点微不可查的紧张陡然被吹的烟消云散,心情却变的更加复杂。
轿子最是颠簸,又伴随着一路吹打吵吵闹闹的声音,可沈云居然还睡的如此沉,得是困成什么样?
莫不是因为今日成婚,昨晚激动的一夜未眠
元时璟脸上浮现几分无奈:“沈云,可以下轿了。”
车里的呼噜声没有停下的迹象,他默然片刻,准备提高些声音时喜娘哎呦两声凑上前来:“王爷,怎么还叫沈云啊,这可没法让新娘子下轿,得改口叫夫人喽!”
“”元时璟很想掀开帘子让喜娘瞧瞧这人不下轿到底是不是因为称呼问题,但手指蜷了蜷,唇也跟着抿紧,好一会后他冷冷淡淡的喊了声:“夫人,下轿了。”
大概是襄王府今日挂满了红,于是新郎耳垂那一点点粉就很难让人注意到,围观的百姓跟着起哄喊新娘子下轿,沈云猛然惊醒,睁开眼的一瞬间差点就没忍住尖叫出声。
吓死了,突然发现眼前一片红他还以为怎么了呢,还好及时反应过来没闹出什么岔子。
他清醒过来,正要给信号让侍书来搀他时又听到喜娘笑呵呵的道:“王爷,这新娘子没收到下轿礼,不愿意下轿呢。”
下轿礼?
沈云想起来了,确实是有这么个环节,就跟现代给新娘的下车红包差不多,这儿婚礼当天新娘下轿前新郎要将准备的下轿礼当众送出去,让围观的宾客百姓们看看对新娘的重视,也图个热闹喜庆。
他抬起的脚轻轻的落回了地面,红盖头下的嘴角止不住的上扬。
襄王府准备的下轿礼自然是好的,他的小金库即将填进新一批宝贝们了,嘿嘿。
元时璟听到人已经醒了,回头给了一个亲卫眼神。
跟几十名亲卫兄弟中抢了十天才争下唱礼人一职的亲卫一号清了清嗓子,嘴角扬起一个大大的笑,暗暗运上内力,中气十足的喊:“襄王殿下送上祖母绿翡翠玛瑙所制头面一整套,请王妃下轿——”
有下人接二连三的捧着放着首饰的朱红漆盘从襄王府大门后走出,站到了轿子后。
元时璟顿了一会,才补上他需要说的那句:“请夫人下轿。”
沈云没有动,按照习俗唱礼至少要唱三次新娘子才会下轿,不过也有唱了十几次礼都还不下轿的,他摸不准襄王府准备了多少,不过五次以后再下轿应当是合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