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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诺谨不假思索地点了点头：“书生，等你回来，我希望你能见一见和我们合作的心理专家。”

他见欧阳博欲言又止，便又解释道：“只是见一见，算是朋友，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以前还真正去治疗过，但即便在最糟糕的那段时间里，欧阳，我都没有太多想死的念头。我想解脱，但不是物理意义上的，不过不甘心可能和你是一样的，还有要做的事，还有我要是死了肯定很伤心的人，总得先活着……答应我，好不好？我是打算可能的话，让那位也和庆庆见个面，只不过不知道她家长能不能同意。”

提到庆庆，欧阳博的脸色缓和下来，他低头沉吟了一会儿，终于有些不情不愿地点了点头：“我真的不认为自己是什么抑郁症，我就是……在遇到你之前，一门心思想着什么时候能去陪他，没有遗憾的死，不是很好吗？”

韩诺谨捏了捏他的脸，转口说：“你选择画画维生，也是体验的一种？我很喜欢你画的那些你和他一起的画，既清纯又炽热，半真实半梦幻，看着我忍不住想钻进去，重新变成个少年来恋爱。”

欧阳博轻笑，他看着一样笑意盈盈的韩诺谨：“但少年时，我们常常连自己都控制不好。”

“嗯呢，我记得有一幅是那两个男孩子潜到海里，在海草里穿行的，我看的时候就想，是了，不就是随波摇摆么，”韩诺谨顿了顿，倏然咧嘴一笑，“虽然没你那么惨烈，但欧阳啊，我的少年之恋也算不上美好，糟糕到直接将我干进了心理诊室的。所以，你要去哪里，尽管去，但你得回来，有没有遗憾，都得回来，好吗？”